洞庭水上一株桐

抖机灵的台词与荒诞派戏剧,英式二人组合和灵魂伴侣,道德制高点加青少年空虚。
以有涯随无涯,思而不学,不知足,不知止,不知彼,不知己,乐乐而殆。

【现代AU】【Valvert, 前男友梗】Any Other Love Story 1-2

摘要:
巴黎市某区新任探长Javert在上任前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是职业的公务员,受过表彰的先进警探,他当然能接受每天准时跑进前男友办公室干坐着发呆的悲惨命运,不论当时衣服扣子上是不是沾着他因为失眠和写报告精疲力竭而在早上险些迟到时手抖撒上去的速溶咖啡粉。

前言:
偶然看到一篇倒序故事,忽然想起让叔和小警察,如果他们俩最早是爱人而最后反目成仇会是个什么样子。
这是两个正直、固执而且相性不合的中年男人的爱情故事,是轻喜剧因为拒绝刀子从我做起,我非得写出点腻腻歪歪的东西不可,生活已经如此艰难,我何不把自己神神叨叨的话痨能力用在取悦自己上呢【。】
剧情是废物,对话则是废话,请求支援,请求评价,请求大家开心。

章节名和每一句章前引语都来自《恋人絮语》,部分概念来自Russell Crowe的电影《Breaking Up》。

一、“尴尬相”

窘迫。一个众人场面,其中暗含的恋爱关系造成了拘束,引起了大家的尴尬,尽管没人吭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Javert,你知道人生一般不会留给你太多逃避的机会。他对自己如此暗示道。
这人其实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逃犯,(虽然他发起疯来确实曾经徒手砸断了手上的镣铐还打伤了一个名叫Javert的公职人员),只不过是你的前男友罢了。你知道他穿着熨烫妥帖的衬衫(是他终于肯学了,还是新男朋友),脸上挂着温柔和善的微笑,以前对蒙特勒伊市政厅里每个工作人员都非常友好。他能记下每个介绍给他的人的名字,还能在你耳边提醒你记不住的那些。
他上次打人可能也就是十年前给你的那一拳。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现在当然不会再袭警了,他改头换面,他心存良善,他救助一切生灵,包括不值得他救助的。
他现在就在你面前那道门里。现在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一,这是任务,二,秘书刚刚通报过,他在等你。
希望他没在等你解释什么的。他顺手把手心的汗水蹭在了门把手上。
桌子后头的人直直地盯着他,虽然面前摆着文件,却并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Jean过去曾说这就是跟警察谈恋爱的问题所在。你很难成功伪装什么举动。
说这话的人实在厚颜无耻,毕竟他连档案和身份都是作了假的。

“您好,割风先生,我是巴黎警署第七区的警探……”该死的他为什么在干这个?他记得他跟警长打报告要求避嫌了?所以活儿是怎么落到他头上的。哦,对,警长确实对他不算友好。那为什么不把他扔到毒枭头子手里去卧底?那可省事多了,对每个当事人都——
“我知道,Ja——,探长,希望日后相处愉快。”
仿真灌木园艺公司的董事长兼创始人Ultime Fauchelevent就坐在桌子对面,看上去和他一样觉得这套自我介绍的礼节实在荒谬透顶,最好速战速决。
那个金发男孩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他穿着红色夹克衫,脚蹬一双丑得骇人的球鞋。但是男孩的相貌的确让人无法忽视,就像电影院里怀旧爱情片大幅海报上金发碧眼的男主角似的,要是他不拿那么凶狠的眼光瞥着Javert的话。
啊哈。
所以这可能就是给他熨衬衫的那个人了。这十年内Jean Madeline显然经历了口味的极大转变。Javert看着头发斑白的男人对男孩露出一个近乎局促的微笑,令他想起自己曾经显得保护欲过剩的时候Jean无奈地扔给他的那些眼神。
“Enjolras,我的商业企划师。Enjolras,这是Javert探长,被派来处理那些恐吓信的。”
Enjolras看上去不像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那敌意可能也是这么来的。
他们已经进行到交代前男友这一步了。也许Jean没说前男友的事,只说了Javert绞尽脑汁穷追不舍非要逮捕他的事。他们之间的任何事都足以让亲近Jean的人露出这样的眼神。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没什么好事发生过。操。现在应该说点什么?他木然地伸出手去跟金发年轻人相握。
对方没理他。他转而把手搁在桌上,顺着这个方向不留神碰倒了桌上的相框。
是个长着金发的小女孩。
他们连孩子都领养了。
毕竟已经过去十年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Jean说他们要讨论安保相关的事宜,Enjolras就离开了。Javert的手冷得不像他自己的,快要被汗水蒸发的凉意冰冻得失去知觉。
他听见自己问,“你的朋友不需要在场吗?”
Jean回答说,“Enjolras有些时候偏好一意孤行,可能会给你惹麻烦。”
以前被上司说太过一意孤行的是他自己。Javert想着,但现在他是列计划的专家,而Jean Valjean还想保命只能乖乖听话。他是警察而对方不是市长,只是市民。虽然拥有在最坏的条件下学来的格斗技巧,但也挡不住暗枪冷箭。Javert的职责是保护市民,和往常一样。只不过这个市民是熟人而已。他一向专业,而且冷静,不会出问题。
再出什么问题也不会比现在这样更糟了。
“好的,先生,”他用自己最机械化的声音应付道。“现在,我已经看过了你接下来两周的行程安排和你公司大楼办公室的平面图……”

二、闲话

第三人称代词是个令人不快的人称代词……。……人们的议论劫掠了我的心上人,还给我的仅是一个没有血肉的通用的替代,适用于不在场的一切东西。

JeanValjean不是一个喜欢在背后多嘴多舌的男人。让人在见到某人的真面目前先留下不切实际的印象,这行为的恶劣程度与诈骗无异。他一直避免在新朋友面前提起Javert,道理差不多是一致的。他对Javert曾经抱有的感情过分强烈以至于在他的心目中对方一会儿是个除了法律法条和“逮捕罪犯三百六十招”脑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的疯子,一会儿又是默默在无言之中忘我地照料他的情人。Javert的形象太不真实。公平来讲,在Valjean眼里,如果说Javert脑子里还有什么除工作之外的东西,那就是Jean Valjean自己了。
但是在他的职责和他的爱人之间他选择前者。永远是前者。
有个案子在手上而Valjean鼓起勇气摒弃掉对身份暴露的恐慌,约他吃饭的时候,他选择前者。Jean Valjean坐在餐厅里面对着逐渐浑浊的柠檬水,先怀疑他是否正带了一队警员赶来准备逮捕他,又怀疑他是否正离开了一队警员,在后巷被什么不法狂徒连番殴打。恐惧使他难以入睡,直到凌晨三点钟Javert逡巡在他的门口直到引起了他的注意,结结巴巴地对他说他是来道歉的却又怕把Valjean吵醒了。当然,Valjean把他和他袖口里灌的寒风一起请进了家门,给他倒了杯热茶。
那热茶Javert没喝上。Valjean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Javert已经在沙发上沉沉入睡,连Valjean吻在他额角的嘴唇都没能将他惊醒。
从那天起Valjean决定Javert是值得为之冒险的一份奖赏。他用假身份偷来的奖赏。当然,他自己是无辜的,他幻想过当一切都真相大白的那一天,Javert愤怒地对他说这些事情他们本可以一起承担,然后他会感谢上帝,十九年的苦难算不了什么,至少他现在被爱,能够百分之一百地被原谅——
Javert和他的幻想从来不一样。他依然冒险,坐在家里等着最终审判的到来。Javert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松了口气,然后他的男朋友兼所辖警署的负责人铁青着脸向他要一个解释。他讲到主教的时候眼角瞥到了录音笔亮起的屏幕,愕然地止住了话头。
随后是无休止的争吵,他太累了,星期五被罚走一顿伙食之后的苦役都没有这么耗费精力,他听见Javert骂遍他的施政方针和非要他好好休息的固执心态,将他一切所为都当做隐瞒身份的伎俩,他说24601的亲吻和拥抱让他感到反胃,他终于举起了手铐走向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罪徒。
然后Valjean一拳打上了他的鼻梁。他绝对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更何况Javert也并不再在乎他到底在哪儿。他只想抓他归案。
他感觉糟透了。他不知道该埋怨Javert还是埋怨自己。
但毫无疑问,在工作和Valjean之间Javert永远选择前者。Valjean则要选择自己必须收养的孤女,被他开除的女工Fantine的孤女。

即便如此也不意味着随便什么人就能把Javert随意地评价为一个冷血的工作狂。

Javert作为督导加入了园艺公司。他会在公司坐上很久,通常到得比Valjean要早,走得比他要晚。他需要排查一切监控录像。
给Valjean开车的司机和他家的新清洁工人都是警局的人。Javert见过他的女儿Cosette了。他们一家人和名叫Marius的小伙子,Cosette暂时还没有从巴黎回到老家探亲的男朋友住在一起。Javert起初怀疑过恐吓信是他寄的,但这男孩实在太过天真了,Javert试图跟他搭话的时候每三句话就能提起一次Cosette。
Javert低声说这让他有理由相信Marius不会因为嫌弃Valjean公司新开发的同性婚礼盆栽而寄来什么恐吓信。满脑子都是爱情的年轻人显然认为任何爱情都是神圣的,不论是傻小子还是操屁股的中年人绝对都应该有理由结婚。
Valjean回想起这事几乎在迈进电梯的时候笑出了声。他怀念Javert的直率和口无遮拦,除了最后那一次。那一次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Javert不受任何同事欢迎。他或许气得冒烟,还把这话说出口了。他不记得Javert的反应了,只记得对方的脸上挂着血迹,眼睛盯着他,心里还在想如何把他困住,看样子对他的侮辱咒骂无动于衷。
电梯里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听见Javert的名字被人念出来。
“新来的督导脑子好像有点儿毛病,”那个听起来相当疲乏的女声说,“他的工时长得吓人,一看就没有性生活。”
“他看起来像性冷淡。”
一片同意的啧啧声响起。
Valjean皱皱眉。他确信Javert并不是性冷淡。
“他个子高又阴沉,估计也找不到对象。离他三米近都感觉会有生命危险。”
啊,这话可欠妥。Valjean知道要是陌生人离Javert三米近,会有生命危险的是Javert自己。他出任务的时候没问题,但私下里对任何形式的触碰都极为害羞。
“我觉得这是恶性循环。他越冷漠就越没人敢靠近,越缺乏朋友他就越阴沉冷漠,”
“或者他是受过情伤什么的。你们不觉得他很忧郁吗?”
“他上次抓到我上班的时候给男朋友打电话,笑得牙床都露出来了,就可幸灾乐祸了。”
Valjean觉得有些不安。一开始是情伤的事。他十年来一直没联系过Javert。他没那个胆子了,这是自然,即使不再是逃犯,凭借优秀企业家的影响力拿到了赦免令,他也不敢面对被他打晕在他家地毯上的他的前任爱人。Javert是否感觉受伤?他确实欺骗了他,这个念头让他嘴里发苦。
然后是笑容的事。
是他建议Javert指出别人错误的时候和善一些的。他忘了Javert不太会假笑。
“总而言之他就是有点变态——”
他咳嗽了一声,希望老板在这个场合的存在能让前面几个人收敛一点。
一片尴尬的寂静。
二十秒后他们到了园艺公司所在的这一层。下电梯的时候Valjean就站在最后等着大家都下去。他习惯如此谦让。
当他看到Javert倒数第二个从电梯一角走下去的时候,简直要手足无措了。
Javert掠过按着电梯门的他的肩膀,轻轻咕哝了一声。
他鼻子里窜进一股他过分熟悉的、衣料上樟脑丸的味道。
“不用谢,”他的回答也成了一声咕哝。

热度(353)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洞庭水上一株桐 | Powered by LOFTER